※民国背景，基本无关史实
※军人王杰希×古董商肖时钦
※题目取自檀烧的歌《檀雾封城》
※荣耀属于虫爹ooc属于我
※前排带@言九糯米糖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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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安逸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春意送走飞雪，又迎来炎夏。
那一局手谈王杰希终究还是输了，不过那碎金纸的扇面却依旧一片雪白。肖时钦每每见了都要拿它抱怨王杰希说话不算数。而王杰希却还只是笑着，执着他从肖时钦书房搜刮来的扇子，笑得轻松，几乎是没心没肺。
半年的光景，足够让两个陌生人变为好友，肖时钦的博学幽默却薄脸皮，和王杰希的冷静自持却暗藏温柔几乎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互补，虽然戴妍琦的音信仍然不清楚，但是两人似乎都可以回避了这个话题，没有生意的日子，吟诗斗酒，逛逛夜市，两个有趣的灵魂在碰撞之中，不断以发掘对方为乐趣，也让两个人的生活越来越紧密。
方学才的到来大概是这样平静生活里唯一的波澜，肖时钦的“表弟”虽然他们俩完全不像，但是王杰希不傻，看见也当没看见，放任他们俩给自己演绎一场“兄友弟恭”，不过好处在于原本只有两人的小院一下热闹起来，不再像王杰希刚刚到来时那样清冷孤寂，遗世独立。
好巧不巧，夏至这日清晨肖时钦被方学才托去买今晚家宴的菜，小院里便来了客人。
分明是炎夏，来人却身着黛青长袍，外罩了一件炎色短衫，神色平静，但是眼里的那些忧悒不安被那双清透的眼尽数反映到水面上，微红的发在脑后束城一根小辫，软软的搭在剪头，这样的打扮却丝毫不见女气，反而有一种混合了中性风格的英气。要是肖时钦在，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两条腿上各藏了一个小型的弹药袋，而他闻名天下的自动手枪猎寻此刻正别在他裤腰上。
“张佳乐。”王杰希受伤之后一向起的晚，但是睡得并不沉，今儿一大早的就被方学才和肖时钦关于究竟谁出门买菜的争论吵醒了，刚刚换了衣服出了门却见到了这个“灾星”
真是流年不利。王杰希还是没忍住暗骂了一句。
放眼中国，不论是黑道白道混的都知道当年百花军阀张佳乐跟杭城的那位叶修叶军长结了梁子。却没多少人知道，百花两次在中原折戟，输给的正是现在在肖时钦这儿养伤的微草军团团座王杰希少将。
其实王杰希私下里也挺同情这个张佳乐的，百花原是他和孙哲平在云南的一个土匪寨子，后来国民军打到江西，他俩就自愿收编了，也坐到了云南总督的位置，搭档孙哲平却在一场战役中重伤失踪，再也没了下落。
战场上生命的价值何其渺小，孙哲平失踪之后张佳乐也动用了不少关系到处去找，可偌大的中国，四万万人，找到一个孙哲平如同大海捞针。
王杰希在楼上站了一会儿，张佳乐倒是走进了，这是王杰希一看，全然不是他刚刚的的印象，他的脸色苍白，有点像是被拉出窝里的小兔子，琉璃似的眼睛里满满的只有茫然和无措。若不是这张脸王杰希太熟悉，他绝对不会相信这就是那个和孙哲平两个人开创繁花血景差一点缔造百花王朝的人。
他不是转投了霸图，怎么会这一副落拓模样？王杰希思索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答案，索性转身下楼。
王杰希到正厅的时候张佳乐已经坐在屋里喝茶了，上好的敬亭绿雪，茶香满溢。
“张佳乐，好久不见。”他对张佳乐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呦，王大眼你为什么在这儿？”张佳乐端着越窑的茶碗抬头睨了他一眼。眼波横陈，虽是不屑却带着似嗔非嗔的风情。这个表情倒像是他了，王杰希心想，却没料到张佳乐问完之后又迅速低头。
也只有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王杰希才能确认这个人的真的张佳乐，那个百花缭乱，片叶不生的张佳乐,那个一手猎寻一手弹药，骄傲又漂亮大杀四方的百花缭乱。
王杰希突然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才能让这样一个极其坚强的人魂不守舍？大概答案也只有一个，孙哲平。
“抱歉抱歉，肖某刚刚出去了不知道张中校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肖时钦从门外走进来，出门买菜的衣裳已经换过一套，黛绿的颜色衬得他极白，白玉镂雕的挂件配在浅水绿的缎面上，发出温润的光彩。
张佳乐咬了一下嘴唇，樱色的唇瓣上留下惨白的印子。他缓缓放下手里的茶碗，走到肖时钦面前，用一种沙哑的调子问他：“孙哲平，他在哪儿？”
肖时钦揉了揉额，心里一片复杂。张佳乐摆明了是向他买孙哲平的情报的，但是可巧王杰希还在这儿，他不想让王杰希知道。就像那天王杰希问他居然还买军火的时候，他心里没来由的失落。
“张少将要问孙先生在哪儿恐怕不该来问我吧，你们霸图军师张新杰在，这种事你问他不就结了？”肖时钦虽然心里纠结，面色却是不改，淡淡的回了一句。
张佳乐突然极轻的笑了一声，偏头看了一眼王杰希，“雷霆，生灵灭。新杰给我指的路，这中国还真没有你搞不到的情报，没有你找不到的人。”
肖时钦扶了一下眼镜，自知也一次是怎么也隐瞒不过去了，索性点头承认。现在在正厅的只有三个人，张佳乐是求他的，王杰希受着伤，就算是打起来他也有几分胜算。只是他不像让王杰希知道，诶？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肖时钦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维产生了问题，只好强打起精神去应付王杰希。
“对不起，我确实不知道孙哲平在哪儿。不过，如果你出的起请生灵灭的价钱，三天。”他顿了顿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王杰希，“三天，我给你答案。”
“不必了。”王杰希垂头，扶着膝盖站起来，“孙哲平在北平，义斩。”
张佳乐默默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不大的缅玉，搁在桌上离开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生灵灭。”王杰希抓住见张佳乐走了便撒开腿准备开溜的肖时钦。
浅水绿的缎面下纤细的腕子被死死扣住，挣脱不得。肖时钦闭上眼，缓缓摇头：“告诉你？你同我又有什么干系，现在妍琦还没有音讯，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我被人绑架了，生灵灭是个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在王少将你知道了，所以呢？是报告方士谦还是昭告天下，反正我人在你手里，跑也跑不掉。”
肖时钦眼里闪动着的锋芒里似乎还藏着什么，绝望而痛苦，就像在恳求他放过自己。
而王杰希却只是扣着他，一言不发。
僵持之中，时间在缓慢的，一分一秒的流淌着。最后还是王杰希选择了投降。
“我只是问你为什么瞒着我。雷霆的事情是你的私事我本不应插手，但肖时钦，英雄不是这么当的，凭你一己之力非但救不了戴妍琦很可能还要把自己搭上去。”他翻手把肖时钦冰凉的指尖拢进自己手里，“雷霆不属于中国大地上的任何势力，亦是所有势力觊觎的对象，我问你，你想怎么救？拿什么去救？”
肖时钦长长叹了一口气，偏头看向窗外，枯叶落满了院前石阶。
“我不知道。”
他这前半生里几乎没有一天能够安稳，为了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生存，为了能为雷霆找到一个能安憩的地方，跟那些只有金条才能睁眼看你的官僚军阀，卖古董，卖军火，卖情报。没有人问过他累不累难不难。只是今天有个告诉他，别那么拼，别对自己那么狠。
茫然无措向潮水一样缓慢而坚定的淹没了肖时钦。他甚至没能分出精神把自己的手从王杰希手里抽出来。
王杰希看着对方定定的站在那儿，心里很是担心肖时钦会出事，于是微微手上微微收力把他拉进怀里圈着。
其实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只是此刻肖时钦埋头在王杰希的肩上，像是一只受伤的兽，低声呜咽着。
王杰希轻轻拍着对方，低头亲吻他的发，却什么都没说。
说出来就是错。所以不说，只是即便我不说你也会懂的吧。纷扰红尘之中，我太害怕只要我们一错身便是诀别，至少留给我一点来怀念吧。至少让我在去阴曹地府的路上有点东西暖着，不至于太冷。
过了一会儿，呜咽声渐渐停止，肖时钦推开王杰希，反手用手背擦了擦尚且嫣红的眼角。低声低声说：“明天去联系叶军长，我不相信苏沐橙没消息他不着急。”
王杰希颔首，拍了拍肖时钦的肩膀。
肖时钦深吸一口气，悠悠的叹了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TBC
后文 05
我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让大眼儿告白呢？？？_(:з)∠)_
结果是没告白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断网不幸福（哭瞎
双花上线刷个存在感诶嘿嘿。
小事情的真实身份还真是被黑猫大大猜中了_(:з)∠)_